第一次遇到這麼怪的事件!
有人從粉絲頁打電話來,要詢問課程。回覆時,問他想了解哪方面的課程,感覺對方言談能量不對,他詢問有無雙修的瑜伽,又跟我說起他的親密關係課題……所以想找課程。
掛了電話,還一直打來。
我不再回應,丟了課程連結,請對方自行評估就不再回覆訊息。但一股說不出來的怪能量,還是卡在心頭。我靜下心片刻,問:為什麼這件事會讓我覺得卡住?它要讓我看到什麼?
嗯……頭腦閃過幾種想法:
社會化的我:這人是變態吧!假藉詢問課程,想要進行免費情感諮詢、及帶著情色意味的哈啦,甚至是一種意淫的滿足。
小白兔的我:萬一誤會對方了怎麼辦?應該沒有人會這麼大膽吧!打來身心靈教室要聊這個……
用直覺感受回應的我:不管真假,直覺不對就不要接,信任十幾年瑜伽練習後的第六感。對方一直
要把話題帶往他跟女伴的親密關係,這內容不在課程的詢問範圍之內。
我問:這事件的發生,要讓我覺察什麼?
我看到的是:內在良善本質的趨光性,卻讓我在生命歷程,壓抑了對自己感受的尊重,感覺不舒服時,仍會努力保持耐性、並擔心自己是否誤會了什麼?
想起高中時搭公車,遇到鄰座有技巧地以雙手抱胸為障眼法,緊貼著我的手臂,從他腋下把手伸過來撫摸我的胸,嚇呆的我一直跟自己說:「這不是真的吧!他應該不是故意的!真的有人會做這麼邪惡的事嗎?」我驚嚇到出現凍結反應,半晌後才確認這是真的發生了,然後起身坐到後排,並為沒有第一瞬間立刻保護自己,而覺得羞愧。
幾年前,我曾經撰文,幫一手帶出來的學生推課,後來他羽翼漸豐,我卻成為他天字第一號假想敵,當各種莫須有的抹黑謾罵出現在臉書,我從驚訝不可置信,到試圖平靜自己,用中性及釋出最大善意的態度,寫信去給他當時的妻子,問:「我們之間有甚麼誤解嗎?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?如果有甚麼不舒服或我做得不好的部分,可以直接說清楚嗎?」
當然,我沒得到回覆,訊息甚至沒被點開。後來我花了好大一筆學費,去上了美國Larry的表達大師課程,老師要每個人站在講台,對台下幾十個人,表達內在最深的情緒關卡與反省。當我說完時,老師只講了簡短的幾句話: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,但你必須接受,世界上就是有壞人。」
我突然就鬆開了,有一種被赦免、豁然開朗的感覺。原來,我一直不能過關的是:
我難以接受、無法想像有人是這樣的!
我拿別人的狀態來懲罰自己!
我接受不了黑暗,就一直活在這件事為何發生的疑惑與傷痛中,還想著我真的做錯了甚麼嗎?
直到粉絲頁的這個電話,再一次掀起我內在的不適感,讓我必須梳理自己。
我看到的是:
我要更尊重自己身體的感受、接受我的情緒、並表達我的界線:
例如:
不好意思!我得打斷您的談話,我們的內容離題了。
我想,我不適合、也沒有意願討論這個話題。
如果您有個人親密關係問題,我有認識的治療師。
您是來詢問課程的,我們課程教的是…..請您看連結內容後再評估。
而從這件事延伸出去的,則是:
我不需等到要被傷害後,才來消化創傷。
我能夠每個覺得不舒服的當下,理直氣柔的表達自己的不舒服。
我能夠清晰明白的揭示、並捍衛我的界線,尊重自己的感受。
遇到不恰當的能量、不公義的人事物,我有勇氣為正義而發聲。
不要總是用溫良恭儉讓來框架自己,當一件事是錯的,我們可以在第一瞬間去釐清與制止,而不是為了修忍辱與謙和,卻縱容更多錯誤與惡行持續發生。
我有被討厭的勇氣、也有說出真實的勇氣。
我的自我價值認同,不是建構在「以和為貴」、但實則「是非不明」的怯弱裡。